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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错手失繁华。

【Silm|宅葳】什么活都整只会害了你们

summary:当一群各怀鬼胎的诺多扎堆出现时,群策群力的结果就是集体翻车,不,就算在其中添加少量的辛达也不意外。

 

 

 

姗姗来迟的梅斯罗斯对着面前三个不断挣扎的不明物体叹了一口气,他捂住嘴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我早就说过了,什么活都整只会害了你们。

 

沉默、还是沉默,黑暗的房间里充斥着死一般的沉默。

而与之相伴的,是奇妙的、像是野餐一般的食物和草木的味道。

一位面色难看的诺多女巫坐在长桌的尽头,在她的面前三把板凳一字排开,三名罪大恶极的嫌犯被她热心的堂亲和朋友们摁住,脑袋上面还都戴着一个方形的灰褐色纸袋——手指头仓促地扣出了两个滑稽的洞,露出三双亮晶晶的眼睛——在麻瓜们的社会,这种打扮通常被认为是要去银行干上一笔。

 

“你说的很有道理,麦提莫,所以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审判和严厉的制裁。”伊瑞希有些凶狠地用手里的魔杖柄敲了敲桌面,“重要的是——这些可恶的家伙们——他们彻底毁掉了图茹的婚礼彩排!”

 

 


 

第一个犯人头上套的猫头鹰包裹袋被扯了下来,一头漂亮的金发立刻像蜂蜜一般流淌了下来——那个纸袋散发着薰衣草和留兰香的味道——大家都完全可以看到他的后脑勺还黏着一张对角巷275号普瑞姆派尼尔夫人美容药剂店的订单。

芬达拉托的嘴里被塞了一块菠萝披萨,他面色痛苦地草草咀嚼了两下,把它咽了下去,安格罗德和艾格诺尔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带着墨镜,毫无感情地一左一右摁着他们毫无尊严的大哥的肩膀,但是由于他们一手拎着一片撕破的牛皮纸袋子,这让他们暴徒般的黑手党气质被破坏殆尽。

芬罗德就像一株发蔫的金色宽叶香蒲一样,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面色发红,神情充满了愧疚,他在堂亲和朋友们的注视下,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嗨,阿瑞蒂尔——呃、我只是想问一声——图茹卡诺现在还好吗?”

 

“他好的很,芬达拉托——他和埃兰葳小姐一起住在茵蒂斯奶奶娘家的庄园里面疗养——我真是没法想象,你是他最信任的堂亲、关系最为亲密的朋友,结果却在他人生中那样重要的日子做出了那样令我无法原谅的蠢事!”伊瑞希看上去随时可能站起来狠狠地一拍桌子,但是她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黑发的诺多女巫摸了摸怀里胡安的长毛,威胁道,“你最好能够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否则我会对你动用魔法史中记载的那些酷刑——看在塔尼魁提山的份上啊,在那么快乐的时光里——你怎么能弹奏那么令人心碎的、不详的歌曲!”

 

“不干我的事啊,我亲爱的堂妹——不是、我的意思是——请听我分辨。”芬罗德苦瓜着一张帅脸,一开口他便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多么像费诺里安的诡辩,于是他迅速改口,简明扼要地检举着自己的从犯们,“的确,我一开始就和图茹约好了要为他演奏婚礼进行曲,全新的、原创的、象征他和埃兰葳甜蜜恋爱的独一无二的进行曲,为此我寻求了我们亲爱且靠谱的二堂哥的帮助,然后又他找来了著名的辛达音乐家戴隆——我们分工明确,我负责歌词,他们负责谱曲及编曲、那无比悲怆的一部分是多瑞亚斯的戴隆写的——可戴隆就是梅格洛尔带过来的啊!”

“那么我们亲爱的二堂哥,你又有什么话要说?”伊瑞希眼神凛然,房间里无数双敏锐的眼睛也开始寻找梅格洛尔的身影——然而梅格洛尔永远神出鬼没,擅长找到绝佳的观景位置和战争掩体,等到两个安巴茹萨发出惊呼的时候,刚才把羊皮纸架在他俩肩膀上方便随时记录新的家庭风波灵感的好二哥已经消影无踪了——当然,作为被指认的从犯,梅格洛尔并没有自大到觉得他能够从在座数位傲罗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脱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即使他是一位高明的黑巫师也一样。

别误会、在芬威安可怕的家庭冲突中寻找最佳地形是一种必备的生存技能,所以这位以文人自居的音乐家在大堂妹严厉的眼光中慢吞吞地踮起脚,出人意料地从大哥一头波浪一样的红发里面露出脑袋:“那是因为他有演奏巫师婚礼进行曲的经验,芬罗德,而我,我有演奏麻瓜版婚礼进行曲的经验,我们应该客观分析——”

“从你们建议我来点饮料找灵感的时候这事儿就没办法客观分析了!”芬罗德用他的意大利男高音发出了与他阿塔如出一辙的尖叫——他对于梅格洛尔这种行为表示深切的不齿,维拉的裤子,连才进屋没多久的梅斯罗斯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开始充当弟弟的缓冲盾牌——他控诉道,“你们调的那些酒,黑暗的像没有泰尔佩的费诺里安!辛辣的像索伦葬身的火山!我喝完以后感觉脑子里面有一个瘸腿的魔苟斯在摇花手!

“爱情需要激情正如传奇需要烈酒!”梅格洛尔挥了挥手,被他握住的羊皮纸卷哗啦作响,“我的好堂弟,我们诺多的故事不应该配甜滋滋的蜂蜜酒,而应该配上上好的伏特加!这样才能显出图尔巩在获得魁地奇联赛时手捧金杯当场求婚获得美人芳心的英雄气概!”

“这不是你们把我灌醉以后自由发挥的理由!”芬罗德气得呲了呲牙,“宁真应该听听宁写了些什么东西——重金属爆炸叠加二胡和小提琴双重拉锯——但凡我那天录下了音,你和戴隆要是再举办演奏会我必提着音箱去砸了你们的招牌!”


“我的堂亲,你这忘恩负义的态度真是让我痛心疾首,那可是我们创造的关于爱情的艺术!”梅格洛尔闭上了眼睛,似乎是不愿意去注视一段惨遭背叛的友谊,“诸位切勿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我和戴隆甚至帮他修改了他醉倒后在梦话里反复诵读的歌词:


‘同样有金发

同样是交际花

美丽的刚多林啊

为何你只欢迎金花?’


请诸位评评理,这种诺多堂兄弟之间特有的、不成体统的抱怨是能在婚礼上夹带的私货吗!?”

 


房间里的围观群众纷纷发出了吃吃的闷笑,连火冒三丈的伊瑞希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只能说你们三个人的水平半斤八两——想想吧,以后整整一个世纪我们的巫师音乐界都会被这三个家伙统治,天啊,真是不亚于魔苟斯一统一亚的噩梦。”

 


“那是我和图茹开的小玩笑!”芬罗德的脸更加红了——他被二堂兄狠毒地戳中了痛脚,众所周知,低调的图尔巩并不想他们刚多林魁地奇俱乐部的保密地址被一位浪漫坦诚的交际花宣传到布满每一份女巫刊物,即使那是与他同年的好堂亲、他最好的朋友也不行——这位优雅从容的意大利男巫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在烤炉里膨胀起来的红彤彤的番茄披萨一样,“但是你和戴隆的做法实在是离谱,你们这些混迹在酒吧里的老单身汉是不会明白!婚礼的重点是甜蜜的爱情!而不是近乎夸耀的、毫无感情只有技巧的炫技!”

“芬达拉托,我几乎要怀疑你的艺术成就了——这是何等荒谬啊!他居然敢说我卡纳芬威不懂爱情!要知道我可是写出了巫师界最畅销、最经久不衰的爱情小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和戴隆写的这些曲子难道不经典吗?!”梅格洛尔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注视着他不识好歹的堂弟,深吸一口气高声回敬道,“我们参考了本纪元所有伟大的爱情!那可是贝伦和露西恩!梅斯罗斯和芬巩!辛达巫师中的爱情典范和诺多巫师中的爱情典范,面对邪恶老巫师丈人的刁难毫不退缩的麻瓜男孩和跨越家族仇恨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你和我说他们不经典!?——我告诉你芬罗德,我今天还就和你杠上了,你可以质疑戴隆的音乐素养,但是绝不可以质疑我嗑cp的品味!

 



“我说,劳驾,两位著名音乐家、大歌唱家——”夹在中间的一个纸袋痛苦地哼哼了两声,发出了含含糊糊的、被憋住的、闷闷的声响,“你们能否稍微冷静一点,在互相甩锅的过程中控制一下你们得天独厚的音量——对不起、我没听过这种立体环绕的现场版——我有些耳鸣、脑瓜子也嗡嗡的、求两位行行好,如果我有什么罪,自然有伊瑞希来审判我,而不应该把我这么阳光开朗的魁地奇运动员卷入芬威安惨无人道的内部斗争。


“也劳驾不要在这种奇怪的事情上面杠上——当务之急是解决图茹卡诺的人生大事——”梅斯罗斯在伊瑞希爆发之前迅速补充道,毕竟梅格洛尔又躲进了他厚厚的红发,借用大哥魁梧的身躯规避堂妹锐利的眼刀。

“起码从乐理方面来讲它们是毫无问题的,谱曲和谐,衔接巧妙。”在阿瑞蒂尔的威慑下,戴隆也缓缓地从梅斯罗斯背后的另一边探出了头,“事实上,我觉得你们诺多巫师真是不可理喻——‘新娘,一个把美好前程抛诸身后的女人’——我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婚礼只会让人觉得悲伤——”

 “收一收你的妹控发言吧,戴隆。”盖拉德丽尔忍不住站出来出声赞同自己在一堆不靠谱的堂兄和外援中以一当三仍占据压倒性优势的堂姐,“不是所有的婚姻都会让亲属觉得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比如图茹卡诺和埃兰葳,他们就十分相爱、天生一对,他们会建立非常幸福的家庭,拥有彼此扶持的伴侣,而我们作为他们的亲人也会为他们的结合而感到快乐——而且,恕我直言,哪怕是在辛达巫师里面,也只有部分会觉得流浪汉一样的麻瓜拥有致命的性感气质,而另一部分只想把他们用驱逐麻瓜咒永久扫地出门。

 

戴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他的好兄弟、盖拉德丽尔新晋的男朋友辛达男巫凯勒博恩站在女友的身边,像是一只勤勤恳恳的啄木鸟一样不断坚定地点着头——对于这种满脸写着“阿塔尼斯说什么都是对的”的毫无主见无可救药的辛达恋爱脑——戴隆长叹了一口气,恢复了妹妹嫁人以后一贯的、忧郁的诗人气质,从新缩回了梅斯罗斯背后。

 



“还有,我亲爱的大堂兄,我很高兴你赶上了我们今天的会审。”阿瑞蒂尔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梅斯罗斯的后背,“但是我很好奇你背后都藏了些什么——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片麻瓜们战争时期的越南树林。”

树林里最高大的掩体梅斯罗斯耸了耸肩,走到了一旁毫无存在感的阿尔巩身边——于是大家看到了魔法部傲罗办公室主任、优秀傲罗芬德卡诺一边一个捏住了梅格洛尔和戴隆拨弦的、谱曲的、赶稿更文的宝贝手腕——伊瑞希不由怀疑若非他英勇无畏的大哥恰到好处地堵在他大哥夫的身后,那两个以漂泊天涯而闻名的浪子音乐家已经脚底抹油逃离了现场,抛下了他们忠实的朋友和搭档。

“我很荣幸能够听到本世纪最厉害的音乐家对婚礼进行曲的见解,但是我绝不希望我亲弟弟的正式婚礼上的演奏时而暴力到像我阿塔和我大伯打架,时而哀伤到像看着他们打架的三叔和爷爷。”芬德卡诺斩钉截铁地宣布道,他把这两名从犯推到芬达拉托的身边——三个人悻悻地对视了一眼——芬罗德沉痛地捂住了脸,梅格洛尔吐了吐舌头,戴隆发出了一声非常具有艺术性、戏剧性的叹息,“梅格洛尔,我很高兴你为我和罗珊朵的婚礼提供音乐演奏,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但是我们都知道,图茹卡诺是个内敛的男巫,而他的爱情也不像我和罗珊朵一样需要穿过两位阿塔的枪林弹雨——戴隆,非常感谢你愿意出席我弟弟的婚礼,但是作为兄长,我并非像你不支持宝贝妹妹嫁人一样不支持宝贝弟弟嫁人,不过我不确定伊瑞希结婚的时候我们兄弟三个会不会变得和你一样的——总之,希望你们能够参考家属意见,认真修改婚礼音乐的部分,务必让婚礼圆满举行。”

“我们打赌吧儿子。”角落里的库茹芬小声在泰尔佩林夸的耳边说,“最希望图尔巩结婚的就是芬巩和伊瑞希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管束他们和你多事的大伯、顽劣的三伯鬼混了。”

凯勒布林博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不过他没说什么。

 

“一定!请务必再相信我一次!拜托了芬巩阿巩伊瑞希,就当看在图巩的份上!”芬达拉托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我会把二胡去掉的。”戴隆终于不那么忧郁地开口了,“然后写出贝尔兰的春晓一般美妙的感觉。”

“我也会把唢呐的部分去掉。”梅格洛尔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我发誓我们三个都郑重地认识到了我们的错误——”



 

 

伊瑞希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爽快地挥了挥手:“下一个!”

 

第二个人头上套的法棍包装袋被摘了下来——万千女巫的梦中情人——著名魁地奇找球手格洛芬德尔露出了他金灿灿毛绒绒的脑袋,他一被解放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叼着干巴巴的面包片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芬威安们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差点被面包屑呛到,杜依林和加尔多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最终他有些丧气地低下了脑袋,吃掉了那片又冷又硬的面包,看上去像是被人迎面干了一记法棍。

 

“那么,我亲爱的兄长的得力下属——我们刚多林的格洛芬德尔——对于你的罪行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伊瑞希微微眯起了眼睛,审视着这位刚才差点被男高音震聋的可怜找球手。

“我先说不能全怪我——”格洛芬德尔咽了一口唾沫,“呃、是这样的,图茹比较满意我和埃克的婚礼流程,所以拜托我做参谋——然后,埃克上次参加演奏会共演的时候梅格洛尔送了他两张麻瓜电影票、片子叫《泰坦尼克号》,据说是麻瓜经典爱情故事,我们去看了以后感觉的确很不错——伊瑞希,你也知道我和埃克结婚的时候婚礼是在海边举行的是吧,所以,我建议图尔巩找他二堂哥又搞了两张票,我的原意是他们看完电影就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彩排、我们刚多林魁地奇队特意包下了一艘天鹅港的小游轮,这样彩排的时候他们还可以模仿一下电影里的浪漫情节增进一下感情——”

这位过于阳光开朗的魁地奇运动员甚至站了起来,然后扑动着双臂模仿了一下Jack和Rose踩在船头栏杆上的姿势,像一只想要起飞金丝雀一样。

“然后,我们打算添加一些刚多林魁地奇队的元素,毕竟图茹卡诺是在获得魁地奇联赛冠军的时刻向埃兰葳求婚的——刚多林嘛,‘水中的音乐之岩’,但是我们一致认为游轮婚礼上携带岩石太过笨重,所以打算主打喷泉和花朵——我们还设计了一个小花絮,是当图尔巩抱着埃兰葳站在船舷上的时候,埃尔加莫斯会把从海底涌出来的喷泉变成漂亮的彩虹水雾,然后天空中会飘来加尔多和我变出来的金色花瓣和树叶,最终它们都会绕着我们拥抱在一起的新人飞舞。”格洛芬德尔讲的眉飞色舞,用丰富的肢体语言笔画着他们的罗曼蒂克安排,“但是最后喷喷泉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

 

“我有一个问题。”阿塔尼斯缓缓举起了手,“你们只租了游轮,那海底喷泉是哪儿来的?我记得天鹅港附近没有海底喷泉。”

 

“啊,这真是一个好问题!”格洛芬德尔打了一个响指,“我们有埃克希里昂——他的阿尼玛格兹形态是一只9.6米的虎鲸——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他就会潜在水下,鹏罗德负责用魔法给他发坐标,然后他跳出水面,喷出水柱——”

他的共犯们从人群里走出来,站到了他的身旁——鹏罗德有些不好意思地盯着自己的脚趾,埃克希里昂俊美的脑袋上缠着一圈圈的绷带,手里还捏着格洛芬德尔刚才套在头上的法棍包装袋——格洛芬德尔精心策划中的喷泉出了什么意外已经显而易见了。

“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船上突然出现了堪称恐怖的音乐拉锯,然后整条船摇晃了起来——”格洛芬德尔努力挥舞着双手试图还原当时的场景,“鹏罗德以为是正常的海面潮汐,他看见了图尔巩抱住了埃兰葳,所以他发出了坐标,但是摇晃是那样的厉害,所以坐标发得有些偏斜,好了,你们也都知道了,埃克希里昂浮上来敬职敬责地提供婚礼喷泉的时候差点没一脑袋把我们的小船干翻——唉,但是好歹当时是阿尼玛格兹形态,他的伤还不算严重,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可怜的埃尔加莫斯,他在眩晕之中看见了喷泉,生怕耽误了好事,迷迷糊糊里用魔杖呲出了一条可以环绕整个天鹅港的彩虹,所以他被魔法部的人带走拘留了,萨尔甘特在替他跑保释流程,罗格和图奥正忙着给看到那盛景的麻瓜消除记忆。”

 

伊瑞希抽了一口冷气,她同情地看了看埃克希里昂头上厚厚的绷带,摆摆手表示不予追究。

 

 


 

第三个人头上套的M记快餐打包袋立刻被他的兄弟们摘了下来,他漂亮笔挺的鼻尖上还沾着一点残存的番茄酱,一头乱蓬蓬的金发充斥着鸡翅和薯条的芬芳——凯勒巩耸了耸肩膀摊了摊手,四仰八叉地坐在他的那张凳子上,嘴里叼雪茄似的叼着一根美式粗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好吧,看上去我最可爱的妹妹已经认为我们罪大恶极的费诺里安没有被审问的必要了,毕竟在你们看来,我们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

 

“很难得你有自知之明。”芬巩立刻纠正道,“但是阿瑞蒂尔不是你的亲妹妹,是堂妹!”

可是你和我大哥结婚了!”凯勒巩立刻困惑滴睁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语气感叹道。

我们结婚前就协议过不分享兄弟姐妹的!”芬德卡诺对着他比了比拳头,凶狠地声明,“妹妹是婚前财产!你这个法盲!

 

“要是要和你们做亲兄弟的话。”阿尔巩打了个寒战,“我想就算是我英勇的大哥也不会选择和大堂哥结婚的。”

 

两个安巴茹萨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把三哥重新摁回了被审判位置上。

“其实那条船上出现的意外真的只是个意外。”库茹芬咳嗽了两声出来打圆场、他毕竟不能真的看着伊瑞希用胡安犬决了凯勒巩,一位体面的、敬职敬责的、帮他精心照顾过儿子的迈雅不应该食用那种卑鄙无耻的垃圾,“因为图茹卡诺对我们家的偏见,他只允许我们参与婚礼蛋糕的制作——我们递了许多方案,都被他无情地毙掉、丝毫不尊重我们的劳动成功、好吧,我不该那么多废话,可是我们看在伊瑞希的份上依旧努力修改——最终,我们一起敲定了一份童话主题的大蛋糕。”

“嘿!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们!”卡兰希尔忍不住再次感到冒犯并重申,“我不得不宣布我们家是最擅长烘焙的诺多——你们有谁家一年需要烤十个生日蛋糕吗?有谁家有堪比雕塑家的奶油花制造手艺?还有谁家有最为精益求精的精确配方比例?或者是有能够控制出绝妙温度的超凡烤炉?——对火候的把握和对材料的打发程度我们费诺里安自有一套心得,若是一一写出来也不亚于库茹芬威们的炼金术研究论文!”

 

“能否容我多问一句,你们选了什么童话?”阿尔巩有些不详的预感。

 

“我原来想选《美女与野兽》来着。”凯勒巩吹了一声口哨,“但是伊瑞希的拳头打人真的很痛——所以我们最后选择了《小熊和洋娃娃跳舞》。”

“问题在于,我们根据梭隆多流传的刚多林照片尽量复刻了一个刚多林翻糖蛋糕。”阿姆拉斯显得有些心痛,“还有黄油啤酒版的流水和喷泉,漂亮极了——我和阿姆罗德还设置了一个小彩蛋,我们去找了欧洛因——所以当那七座城门依次关上的时候,会听到一声‘You can't pass!’”

“穿着十二层裙子的奶油熊会抱着漂亮的梵雅小姐姐环绕着城中的广场跳舞,在音乐停止的时候他们会突然出现在城中的白塔上拥抱接吻。”阿姆罗德看上去也很惋惜自己埋葬在海难中的劳动成果,“为了让他们的舞步符合节拍,我和我的兄弟翻了整整一夜的魔咒书,最后我们用魔法让这绝妙的装饰做到了随音乐而动——但是谁能想到呢?最先翻车的是三位大音乐家!当他们的演奏戛然而止的时候,奶油熊熊和女巫小姐正在高塔上甜蜜亲吻,然而接下来就是一声吹到破音的凄惨长笛——你们能想象吗!整个翻糖刚多林里面的黄油啤酒喷泉一下子呲了八英尺高!”

“开船的库茹芬被喷了满头的泡沫,他惊慌失措地指挥泰尔佩帮他找毛巾,他完全看不清海情了——”

“关键是,我们说过对吧,奶油熊熊和女巫小姐是根据音乐的演奏跳舞的——”

“所以我们两个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笨重的奶油熊猛地一脚蹬翻了白塔,带着他的新娘跳到了船舵上,来了一个左旋360°——”

“然后,‘嘭’地一声巨响,船就翻了——”

 

“那为什么被按在这里的会是凯勒巩呢?”阿瑞蒂尔敏锐地发现了不对之处,“因为你们费诺里安习惯让凯勒巩背锅?”

 

“我想纠正一下,不只是我的兄弟、费诺里安喜欢使用我背锅。”凯勒巩翻了个白眼,“实际上,我可以非常自豪的说,整个芬威安的和谐共处都离不开我的背锅和挨揍——

“闭嘴吧提耶科莫,这次可没有谁冤枉你!”库茹芬拿充满气的空打包袋狠狠地锤了一下他的脑瓜,“根据冲量来看两个翻糖奶油小人儿根本没有办法踩翻船舵——是你为了取笑图尔巩总呆在家里不爱动,在奶油熊里面塞了一只韦斯莱嗖嗖蹦烟火,还给它施了魔法,这样子翻糖奶油小人接吻的时候奶油熊就会迅速变红、膨胀、然后在害羞中炸出烟花——”

“等等,阿塔林凯!你为啥知道的这么清楚!”卡兰希尔警觉了起来,“是不是这次的事故也是你们狼狈为奸——”

“你不能因为我平时喜欢和凯勒巩沆瀣一气就这样怀疑我!我们俩也是亲兄弟!还是挨着的!”库茹芬不满地嚷嚷起来,“而且我是不会在儿子面前做这种坏榜样的——那个该死的爆炸熊在泰尔佩擦掉我脸上的黄油啤酒以后嘣了我们两个一身草莓酱——那只烟花在驾驶室里到处乱窜,到处都是烟雾、它还用图卡芬威的笔迹反复拼写出金灿灿的‘害羞鬼’的字眼,嗐、真是把我们四个害惨了——”

 



在费诺里安们骂骂咧咧地开始互相猛扇对方猫猫拳之前,一只巨大的银熊穿过门板闯进了这间小屋——图尔巩有些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好消息!伊瑞希!埃兰葳没有和我退婚!——感谢梅格洛尔,他真的很懂爱情!埃兰葳觉得这次《泰坦尼克号》模仿秀式的婚礼彩排真的很有意思,她依旧愿意和我按照约定的日期正式成婚——但是她希望婚礼地点设在刚多林,她觉得她的梵雅亲人可能不会太喜欢游轮,那儿太嘈杂了,也不能体现出仪式的虔诚——拜托了!各位!”

“我就说过不要轻视我推cp的能力吧——”梅格洛尔自豪地嘀咕着,戴隆对着他手里新鲜出炉的厚厚羊皮卷撇了撇嘴。

阿瑞蒂尔深吸了几口气,胡安从她怀里跳出去,把那几个吵闹的费诺里安分隔开来,黑发的诺多女巫终于还是猛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并不可爱的堂兄们!我们的信任已经足够脆弱了!你们要知道,我们的图茹卡诺,我们古板而老气横秋的图茹卡诺!我们一放假就窝在家里哪儿都不愿去的图茹卡诺!我们和暗恋的姑娘同校同院四年依旧说说话就脸红的图茹卡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美丽娟秀而且足够勇毅果敢,从小听着茵蒂斯奶奶讲述的芬威安黑历史却满怀着对他的爱意愿意加入我们家庭的梵雅女巫!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发誓不要搞砸他一生仅此一次的绝美爱情好嘛!?”

“当然!”芬罗德第一个大声回答道,他的眼里甚至真的闪烁着泪光,“看在乌欧牟的份上!我的好兄弟——邀请我去刚多林——去参加他的婚礼!”

 


“但是请把长笛手的位置给埃克希里昂吧。”凯勒巩难得真诚地建议道,“如果刚多林因为演奏跑调而在婚礼上垮塌,那么图茹卡诺一定会追杀我们每一个人,直至阿尔达的尽头的。

 

 

 




—FIN—























彩蛋——女巫们的茶话会

 

“那些诺多男巫们总是自以为是。”茵蒂斯给几位漂亮的女巫倒上了两杯英式红茶。

“但是实际上他们只能说蠢得可爱。”埃雅雯想到了丈夫无数次在下午茶的时候一脚踩进蛋挞的尴尬场景。

埃兰葳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啊、太可爱了——就连在水里抱着我一起游到埃克背上去的时候也很可爱——可爱到我完全没有办法因为一点诺多式的小意外拒绝他的求婚。”

 

当觉得这些事情只是一个小意外的时候。”弥瑞尔优雅地摘下了面纱,“那就证明你已经是精神上的半个诺多了。

 

 




—FIN—













彩蛋的彩蛋——恶搞婚礼是否属于诺多婚礼糟粕

 

这场婚礼尽善尽美,如果安巴茹萨没有从他们三哥失败的恶作剧里面获得灵感把那些甘道夫的烟火换成他们的费诺里安双子特制烟火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加符合图尔巩心目中的美好——毕竟特制的灰熊烟火用图尔巩的声音一遍一遍重复着那天响彻魁地奇球场的求婚表白还不厌其烦地在天空中跳着草裙舞——虽然双方亲朋都发出了善意的笑声,并未多加品论,对于我们一贯循规蹈矩的新郎来说,也不亚于一场社会性死亡的惨案。






—FIN—












@虚妄之冠 太太成功结束学业的庆功宴!毕业快乐啾咪啾咪!

祝各位前来赴宴的亲族在图茹卡诺的婚宴上吃好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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